流浪的密碼學家:迪菲與赫爾曼相遇
「當我遇到惠特時,彷彿在沙漠中發現了綠洲,」馬丁·赫爾曼回憶道。自 1972 年以來,赫爾曼幾乎是在孤立中研究密碼學,因為當時大多數學者對此不感興趣,他說:
「我的大多數同事都認為我瘋了,原因有兩個:首先,他們說你永遠不會發現任何新東西,因為國家安全局(NSA)有龐大的預算,如果可以做的話,NSA 早就做了;其次,如果你做出了什麼好東西,NSA 會把它列為機密,然後你就永遠得不到承認。」
大多數選擇從事密碼學的人都處於政府的保護傘下。前 NSA 員工理查德·「迪基」·喬治說道:
「在 1972 年,密碼學還不是商業化的。當時有一些公司,主要是歐洲的公司,他們做的事情做得不太好,基本上還是做著二戰時期的工作。真正的密碼工作是由世界各國的政府進行的,其他人根本無法參與。」
那些不在 NSA 工作的密碼學家通常受雇於依賴政府合同的機構,他們的雇主不太可能冒險發表或公開討論任何可能破壞客戶利益並影響收入的創新研究。赫爾曼在 1974 年訪問 IBM 的約克鎮研究中心時去進行一個講座時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
赫爾曼在完成博士學位後曾於 1968 至 1969 年期間在約克鎮工作。儘管當時他並未從事密碼學工作,但他曾與 DES 的奠基人霍斯特·費斯特爾共進過午餐;「我從霍斯特那裡學到了很多,」赫爾曼回憶道。然而,當赫爾曼再次回到約克鎮時,他發現自己曾經的同事們變得更加沉默。「我和費斯特爾、[艾倫] 康海姆以及其他一些人交談,他們看起來有些情緒低落。他們告訴我,NSA 剛剛對他們下達了保密命令,他們不能告訴我太多。」保密命令涉及他們的 Lucifer 演算法。費斯特爾和康海姆解釋說,「我們不能告訴你太多,並且我們也被鼓勵去做其他事情。」赫爾曼說,這群人認為「密碼學已經被解決了。」赫爾曼能夠與之交流想法的密碼學網絡越來越少。
1974 年夏天,惠特菲爾德·迪菲來到了約克鎮。他剛辭去工作,現在正進行著一場密碼學的旅行。迪菲曾與大衛·卡恩共度時光,並且拜讀過卡恩擁有的大量密碼學手稿,他當時正在紐約。他希望 IBM 能提供更多的見解,但康海姆受到的保密命令使得知識的交流受到了抑制。迪菲回憶道:
「我和艾倫·康海姆交談,他非常保密,什麼也不想告訴我。他只告訴了我一件事,事後他很後悔說了那件事。他說:‘我有一個老朋友,叫馬丁·赫爾曼,他幾個月前來過這裡……你應該去找他。’」
當迪菲回到西岸後,他給赫爾曼打了電話。他們在赫爾曼的斯坦福辦公室安排了會面,原定會談三十分鐘,結果談到了晚上 11 點。到了 5 點,赫爾曼邀請迪菲和他的妻子瑪麗回家繼續討論:「我們彼此發現對方是唯一願意談論這些問題、並且最有見識的人,」迪菲回憶道。赫爾曼則回憶道:「在真空中工作實在太孤獨了……當我遇到惠特時,彷彿在沙漠中發現了綠洲。」